卿念念

#李白&妲己#

『南柯梦』


市井酒坊有传,九尾狐心可医百病,救死人,世间万般奇药皆不及。

确如此。

吾亦本庆幸生为九尾,乃狐族之尊支,只是自从幼时阿爹阿娘救了那惨遭围杀的九尾少年,便也明了既是至尊,亦是极险的。


又有三百年前,猴子取吾心救了那仙子,更是明白了这险这毒。

世人也只道其神通广大,将死人复生,终是无人知晓有我这冤狐的存在。


想来那时我法术不精,狐心被掏,也已虚弱变回原形。

恍惚间瞅见一人逆光疾步而来,着一袭白衣,瞧着身形似是个男子。

本想着那日便该丧命,不曾想他却抱我回洞中,替我疗了伤,方才捡回这一条命。

半昏半迷间,又听着个“蠢”字。

醒后他却已没了踪影。


既是救了我,自是该道声谢的。

虽未见着真容,可那浓厚的酒香却是记得的。


『醒时闲,故摘半打桃花换酒钱』


近百年来倒也无事,吾四处闲荡辗转各地,尝了各色美酒。虽没寻着那味,酒量倒却日渐长进了。


途经城外林郊却真切闻到了那股子酒香。


那人闭目憩于树下。

不曾想的,他竟也是只九尾。

我慢步挪近,生怕扰了他。却还是凑上前仔细嗅了嗅,估摸着是了。


“你是狗吗?这样闻的。”

他倏的睁眼,惊得我一个不稳,直接倒地。

未及我动作,他却倾倒扑于我上。

“让开。”

“姑娘方才可是主动离我这般近的。现下怎又嫌弃了?”

其眸含笑意,薄唇微勾。

“同为狐族,你也不必将这媚术用于我身上罢。”

他嗤笑一声,竟也就起开了,又欲伸手搀我。

我故作不见,只顾自个儿起身整理。


烟波淼,暮色正黄昏。

良久寻觅之人彼时正于前,却也一时语涩,昔日旧事不知从何谈。


“你…”

“我如何?”

“你的酒不错。”


『眠时愿,愿做樊笼一散仙』


那日向他讨了些酒喝。

本想着酒量尚可,却未料抿几口便醉了。


终了是被烤鱼香扰了清梦。

醒时便是曙河低,南烟起。

其仅笼了件宽大的白色滚边长袍,敞开的斜开领口偏又露出内里的紫色衣襟。


“你这般眼含露,情似切地瞧着我,我可有些难熬。既是醒了,便来尝尝我新烤的鱼。”

仍似昨日轻趣,却偏叫我旁听得了丝愁。


其酒是吾未饮之烈,其鱼亦是吾未尝之鲜

其,倒是吾未可明了之心。


“可知那紫霞仙子复生之事?”

“略知。”


“想拿回心吗?”


“罢了。于我无益,于她为命。”


吾确曾恨透了他。

终不知该言之有情抑或无情。

如若无情,又怎会为之尽心近吾。可谓之有情,却偏又夺心弃吾而去。

现下想来若有人肯为我若此,也是极幸的。


晨曦微现,雾霭轻绕,疏林,黯绿,颓灰,藏着阴沉沉的黑。

他亦那般闷闷的,双眼空寡。


少留,方低声瑟瑟。

“你方才睡时哭了。”


『入诗篇,抑或辗转枕画卷』


迩年却是越发嗜睡了,吃了鱼竟又睡了回去。


细细思忖一番,他说我昨夜哭了。

怎会。

吾无心无伤亦无痛,何谈哭。

想来许是他诓了我罢。

只是这番他人却又不知何在了。


天尚也燥热烦闷,正巧宽衣下水,也可清爽些。


“这般出神,可是想我了?”


其眼眸灼灼,又似款款深情地望于我。

我倒堪堪愣了神,同他就此对视了顷刻。

水顺其下颌滑落,激于水面,漾开了。

方觉不妥,生生推了他,上岸穿衣。


“你如此急匆匆可是去哪?”

假意听不得他的笑嚷,不知为何慌乱的很了,只疾步走着。

可真听不得其动静了,却更下茫然。

转身查看,才知着了其道。


他瞬擒住了吾手,将我往怀里引。

正时风月窟,水云乡,晚眺对晨妆。

细水低回,潺留韵。


风淅淅灌温言。

“我若心悦于你,该如何。”


『浮世恰醒杯盏间,愈是冲泡愈温绵』


想来那日吾且魂不守舍的,被其领回栖地,着实丢脸了些。

不过旬余来与他小酌共饮、拈花吟诗,倒也真真舒逸。


上天本是待吾不公的,一路来都算不得顺遂。

误了情,夺了心,半生黑黢黢,荒唐唐。

所幸也终是照抚了我。

不望其是盖世英豪,

但愿是吾一生所归。


愿天淡天青,宿雨沾襟。

喜素手芳樽,醉酒无心。


“我亦心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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